我想起他们一个个跪在我面前,求我带他们离开凡尘时那副虔诚的模样。
他们说以后会给我尽孝,会把清酒师姐当成他们的亲姐姐去爱。
爱到现在,我闭关前白白嫩嫩的小酒变得无比消瘦,还带着一身伤。
孝到现在,我这个传道的师父也变成了恶主。
还真是孝死我了。
我剜了一眼丝丝,她什么也没说,立马跑下床跪着。
五个看门狗帮不了她,她也不敢忤逆我。
我把小酒放在冰床上施法给她渡了些灵气护她心脉。
确保好她无大碍,我才把眼神分给屋子里的第三人。
丝丝察觉到我的眼神,恭敬地给我磕头。
师父在上,受弟子一拜。弟子去年进门时,师父还在闭关,所以这礼数丝丝今天也是要给的。
怎么?我稀罕别人给我磕头吗?
玄门乃修仙大宗,内门弟子更是挤破头都抢不到名额。
我这玄门最年轻的长老,确实不缺人磕头。
丝丝显然意识到这点,又开始把示弱那套用在我身上。
师父,都是丝丝的错。我知道是我到紫衫林之后师姐看师兄们对我太好有些嫉妒,抢走了属于她的宠爱。所以师姐对我有些不满,我是应该都受着的。
眼泪说来就来,像梅雨季的阵雨湿热又粘腻。
显得多余。
我冷笑一声,朝她招招手。
她便极快地手脚并用,用膝盖爬到了床边。
我坐着,用手里的剑挑了挑她的下巴。
锋利的剑端还没使上力气,就在她脸上留下一道血痕。
师父,疼……
她逗笑我了,笑声穿过木门,让外面的人也听得一清二楚。
放松的叹息声在门外不断响起,丝丝也以为得了我的芳心,一个劲往我腿边挪。
丝丝以后就当师父的开心果好不好?
呵,我是在笑一道血痕就让你喊疼,那我挖你灵骨的时候,你怎么办啊。
我的暴戾让丝丝愣了一下,随即像看了什么恶鬼一般往后爬。
一边爬她还一边念叨。
师父,我也是你的弟子啊,你不能这么对我!
她能这么对别人,我这样对她就不行了?
没这个道理。
于是,我起身,向后退的她步步逼近。
直到踩上她的大腿,让她无法动弹时,我才踢了她一脚。
让她趴在地上任我宰割。
这位小友以后可别乱喊,我没受过你的拜师礼,这辈子都没有当你师父的晦气。
说着,我随意扫视了一圈屋子。
看到一个完全不属于的小酒的木雕。
木雕刻的是什么我不在意,但这是丝丝的东西。
不应该摆在小酒的房间。
所以,我直接往她头上砸出了一个血洞。